Page 140 - 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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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人要把 阿奇麥特緊緊地盯住。那晚他在後面暗暗跟隨,眼看阿奇麥特走進了堡
                       門。他以為阿奇麥特在堡內已經安頓妥當,所以在第二天就設法進入堡內,可是怎樣
                       也找不到阿奇麥特。他以為事情太離 奇了,就和守衛的班長談了,班長又向司令官
                       作了報告,因此在全堡內立刻作了一次細密的搜查,發現了屍身。在我們還自以為安
                       全的時候,就被以謀殺的罪名逮捕了——三個人是當時的守衛者,其餘一人是和被害者
                       同來的。在審訊中沒有人談到寶物,因為那個土王已被罷黜並被逐出了印度,已經沒
                       有人對寶物有直接的關係了。可是謀殺案情確鑿,判定我們四人同為兇手。三個印度
                       人被判徒刑終身監禁,我被判死刑,可是後來得到減刑,和他們一樣。

                       “我們的處境很是奇怪。我們四個人被判徒刑,恐怕今生再難恢復自由,可是同時我
                       們四個人又共同保守著一個秘密,只要能夠利用寶物,就可以立成富翁享清福。最難
                       忍受的就是:明知大宗寶物在外面等著我們取用,可是還要為了吃些糙米,喝口涼水
                       而受禁卒的任意淩辱,我真要急得發瘋,所幸我生性倔強,所以還能耐心忍受,等候
                       時機。

                       “最後,好象時機到了。我由阿格拉被轉押到馬德拉斯,又從那裡被轉到安達曼群島
                       的佈雷爾島。島上白種人囚犯很少,又因為我一開始就表現得不錯,不久就受到了特
                       殊的待遇。在亥瑞厄特山麓的好望城裡,我得到了一間自己居住的小茅屋,很是自
                       在。那島上是可怕的熱病流行的區域,離我們不遠就有吃人的生番部落,生番們遇有
                       機會就向我們施放毒刺。在那裡整天忙於開墾,挖溝和種薯蕷,還有許多其他雜差,
                       到夜晚我們才能有些閒暇。我還學會了為外科醫師調劑配方,對外科的技術也學得一
                       知半解了。我時時刻刻在尋找逃走的機會,可是這裡離任何大陸都有幾百英里遠,而
                       且在附近一帶海面上風很小,甚至沒有風。因此,要想逃跑真是萬難。

                       “外科醫師薩莫吞是一個活潑而喜歡玩樂的青年,每天晚上常有駐軍的青年軍官們到
                       他家去玩牌賭錢。我配藥的外科手術室和他的客廳只有一牆之隔,有一個小窗相通。
                       我在手術室裡有時覺得苦悶,常常把手術室的燈熄滅了,站在窗前聽他們談話,看他
                       們賭錢。我自己本來也好玩牌,在一旁看看也很過牌癮。他們常常在一起的有帶領土
                       人軍隊的舒爾托少校、摩斯坦上尉和布羅姆利·布勞恩中尉和這位醫師本人,此外還
                       有兩三個司獄的官員。這幾個官員是玩牌的老手,賭技很精。他們幾個人湊成一夥,
                       玩起來倒也痛快。

                       “有一個情況不久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每次賭錢總是軍官們輸,司獄官員們贏。我可
                       不是說這裡有什麼弊病,只是因為司獄的官員們自從來到安達曼群島,每天無事可
                       做,就拿著玩牌消磨時光,日久熟練,技術也就精了。軍官們技術不高,所以每賭必
                       輸,他們愈輸愈急,下的注就愈大,因此軍官們在經濟上一天比一天窘困,其中以舒
                       爾托少校輸的最多。起初他還用錢幣鈔票,後來錢光了,只好用期票賭,他有時稍微
                       贏一點兒,膽子一大,接著就輸得更多,以致搞得他整天愁眉苦臉,借酒澆愁。

                       “有一晚他輸的較往常更多了,當時我正在茅屋外邊乘涼,他和摩斯坦上尉緩步回
                       營。他們兩人是極要好的朋友,每天形影不離。這位少校正在抱怨他的賭運不佳。

                       “經過我的茅屋的時候,他和上尉說道:‘摩斯坦,怎麼辦?我可毀了,我得辭職了。
                       "

                       “上尉拍著他的肩道:‘老兄,沒有什麼了不起,比這更糟糕的情況我也有過呢,可
                       是……"我只能聽到這些,可是,這已經夠讓我動腦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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