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2 - 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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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你一定就是他所等候的那位先生了,他等候一位先生已經等了兩天了。”
“他現在哪裡?'我問道。
“他還在樓上睡著呢。他吩咐過,到九點鐘才叫醒他。”
“我要立刻上去找他,'我說。
“我當時是那麼盤算的,我出其不意地出現,可能使他大吃一驚,在他措手不及之
中,也許會吐露些什麼出來。一個擦鞋的茶房自願領我上去。這個房間是在三樓,有
一條不長的走廊可以直達。茶房把房門指給我看了以後,正要下樓,我突然看到一種
景象,使我十分噁心,要想嘔吐,我雖然有二十年的經歷,這時也不能自持,一條曲
曲彎彎的血跡由房門下邊流了出來,一直流過走道,匯積在對面牆腳下。我不由得大
叫一聲,這個茶房聽到這一聲後,就轉身走了回來。他看見這個情景,嚇得幾乎昏了
過去。房門是倒鎖著的,我們用肩把它撞開,進入室內。屋內窗戶洞開,窗子旁邊躺
著一個男人的屍體,身上穿著睡衣,蜷曲成一團。他早就斷了氣,四肢已經僵硬冰涼
了。我們把屍體翻過來一瞧,擦鞋人立刻認出,這就是這間房子的住客,名叫斯坦節
遜。致死的原因是,身體左側被人用刀刺入很深,一定是傷了心臟。還有一個最 奇
怪的情況,你們猜猜看,死者臉上有什麼?”
我聽到這裡,不覺毛骨悚然,感到十分可怕。福爾摩斯卻立刻答道:“是'拉契'這個
字,用血寫的。”
“正是這個字。"雷斯垂德說,話音中還帶著恐懼。一時之間,我們都沉默了下來。這
個暗藏兇手的暗殺行為似乎很有步驟,同時又是難以理解的,因此也就使得他的罪行
更加可怖。我的神經,雖在死傷遍野的戰場上也很堅強,但是一想到這個情景,卻難
免不寒而慄。雷斯垂德接著說:“有人看見過這個兇手。一個送牛奶的孩子在去牛奶
房的時候,偶然經過旅館後面的那條小胡同,這條小胡同是通往旅館後邊馬車房的。
他看到平日放在地上的那個梯子豎了起來,對著三樓的一個窗子,這個窗子大開著。
這個孩子走過之後,曾經回過頭來瞧了瞧,他看到一個人從梯子上下來。只見他不慌
不忙、大大方方地走了下來。這個孩子還以為是旅館裡的木匠在做活呢,所以他也沒
有特別注意這個人,不過心裡只是覺得,這時上工未免太早罷了。他仿佛記得這個人
是一個大個子,紅紅的臉,身上穿著一件長長的棕色外衣。他在行兇之後,一定是在
房裡還停留過一會兒。因為我們發現臉盆水中有血,說明兇手是曾經洗過手;床單上
也有血跡,可見他行兇以後還從容地擦過刀子。”
一聽到兇手的身形、面貌和福爾摩斯的推斷十分吻合,我就瞧了他一眼,可是他的臉
上並沒有絲毫得意的樣子。
福爾摩斯問道:“你在屋裡沒有發現任何可以提供緝捕兇手的線索嗎?”
“沒有。斯坦節遜身上帶著錐伯的錢袋,但是看來平常就是他帶著的,因為他是掌管
開支的。錢袋裡有八十多鎊現款,分文不少。這些犯罪行為看來不平常,它的動機不
管是什麼,但絕不會是謀財害命。被害人衣袋裡也沒有檔或日記本,只有一份電報,
這是一個月以前從克利夫蘭城打來的,電文是'JH..現在歐洲',這份電文沒有署
名。”
福爾摩斯問道:“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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