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75 - 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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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興趣 ,我還不止一次地試用他的方法來解釋這些疑案,雖然不很成功。但是,
沒有任何疑案象羅諾德·阿德爾的慘死那樣把我吸引住。當我讀到審訊時提出的證據
並據此判決未查明的某人或某些人蓄意謀殺罪時,我比過去更清楚地意識到福爾摩斯
的去世給社會帶來的損失。我肯定這件怪事中有幾點一定會特別吸引他。而且這位歐
洲首屈一指的刑事偵探,以他訓練有素的觀察力和敏捷的頭腦,很可能彌補警方力量
之不足,更可能促使他們提前行動。我整日巡迴出診,腦子裡卻想著這件案子,找不
到一個自己認為是理由充分的解釋。我甘冒講一個陳舊故事的風險,把審訊結束時已
公佈過的案情扼要地重述一遍。
羅諾德·阿德爾是澳大利亞某殖民地總督梅魯斯伯爵的次子。阿德爾的母親從澳大利
亞回國來做白內障手術,跟兒子阿德爾和女兒希爾達一起住在公園路427號。這個
年輕人出入上流社會,就大家所知,他並無仇人,也沒有什麼惡習。他跟卡斯特爾斯
的伊蒂絲·伍德利小姐訂過婚,但幾個月前雙方同意解除婚約,嗣後也看不出有多深
的留戀。他平日的時間都消磨在一個狹小、保守的圈子裡,因為他天性冷漠,習慣於
無變化的生活。可是,就在一八九四年三月三十日夜裡十點至十一點二十分之間,死
亡以最奇特的方式向這個悠閒懶散的青年突然襲來。
羅諾德·阿德爾喜歡打紙牌,而且不斷地打,但賭注從不大到有損於他的身分。他是
鮑爾溫、卡文狄希和巴格特爾三個紙牌俱樂部的會員。他遇害的那天,晚飯後在卡文
狄希俱樂部玩了一盤惠斯特。當天下午他也在那兒打過牌。跟他一起打牌的莫瑞先
生、約翰·哈代爵士和莫蘭上校證明他們打的是惠斯特,每人的牌好壞差不多,阿德
爾大概輸了五鎊,不會更多。他有一筆可觀的財產,象這樣的輸贏決不致於對他有什
麼影響。他幾乎每天不是在這個俱樂部就在那個俱樂部打牌,但是他打得小心謹慎,
並且常常是贏了才離開牌桌的。證詞中還談到在幾星期以前,他跟莫蘭上校作為一
家,一口氣贏了哥德菲·米爾納和巴爾莫洛勳爵四百二十鎊之多。在調查報告中提到
的有關他的近況就這些。
在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從俱樂部回到家裡的時間是整十點。他母親和妹妹上親戚家串
門去了。女僕供述聽見他走進二樓的前廳——就是他經常當作起居室的那間屋子。她已
經在屋裡生好了火,因為冒煙她把窗戶打開了。一直到十一點二十分梅魯斯夫人和女
兒回來以前,屋裡沒有動靜。梅魯斯夫人想進她兒子屋裡去說聲晚安,發現房門從裡
邊鎖上了。母女二人叫喊、敲門都不見答應。於是找來人把門撞開,只見這個不幸的
青年躺在桌邊,腦袋被一顆左輪子彈擊碎,模樣很可怕,可是屋裡不見任何武器。桌
上擺著兩張十鎊的鈔票和總共十一鎊十先令的金幣和銀幣,這些錢碼鋪了十小堆,數
目多少不一。另外有張紙條,上面記了若干數目字和幾個俱樂部朋友的名字,由此推
測遇害前他正在計算打牌的輸贏。
現場的詳細檢查只是使案情變得更加複雜。第一,舉不出理由來說明為什麼這個年輕
人要從屋裡把門插上。這有可能是兇手把門插上了,然後從窗戶逃跑。由視窗到地面
的距離至少有三十英尺,窗下的花壇裡正開滿了番紅花。可是花叢和地面都不象被人
踩過,在房子和街道之間的一塊狹長 的草地上也沒有任何痕跡。因此,很明顯是年
輕人自己把門插上的。假使有人能用左輪手槍從外面對準視窗放一槍,而且造成這樣
的致命傷,這人必定是個出色的射手。另外,公園路是一條行人川流不息的大道,離
這所房子不到一百碼的地方就有馬車站。這兒已經打死了人,還有一顆象所有鉛頭子
彈那樣射出後就會開花的左輪子彈和它造成的立刻致死的創傷,但當時卻沒有人聽到
槍聲。公園路奇案的這些情況,由於找不出動機而變得更加複雜,因為,正如我前面
所講的,沒人聽說年輕的阿德爾有任何仇人,他屋裡的金錢和貴重物品也沒人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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