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55 - 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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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相處。”

                       “既然這個孩子很重感情,那當然對已故的母親是深愛的了?”

                       “十分深愛。”

                       “看來他一定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孩子。還有一個關於毆打的問題。對你兒子的毆打和
                       對嬰兒的神秘攻擊是同時發生的嗎?”

                       “第一次是這樣。就好象她突然中了什麼魔,對兩個孩子都發洩。第二次只是傑克挨
                       了打,保姆並沒說嬰兒出了什麼事。”

                       “這倒有點複雜。”

                       “我不大懂你的意思,福爾摩斯先生。”

                       “可能。我是作出了一些假設,有待時間或新的資料去一一駁倒它們。這是一個壞習
                       慣,弗格森先生,但人總是有弱點的。我恐怕你的老朋友華生把我的科學方法描述得
                       有點誇張了。不管怎麼說,目前我只能告訴你,我認為你的案件並非難以解決的,今
                       天兩點鐘我們準時到維多利亞車站。”

                       這是一個陰沉多霧的十一月的黃昏。我們把行李放在蘭伯利的切克斯旅館,就驅車穿
                       過一條彎曲多泥的蘇塞克斯馬路,來到弗格森那座偏僻而古老的莊園,那是一座龐大
                       連綿的建築,中心部分非常古老,而兩翼又很新,有圖德式的高聳煙囪和長了苔蘚的
                       高坡度的霍爾舍姆石板瓦。門階已經凹陷,廊子牆壁的古瓦上刻有圓形的原房主的圖
                       像。房內的天花板由沉重的橡木柱子支撐著,不平的地板顯出很深的凹線。這座搖搖
                       欲墜的房子散發出一股陳年的腐氣。

                       弗格森把我們讓進一間很寬敞的中央大廳。有一座很大的、罩著鐵皮的舊式壁爐,上
                       面刻有"1670"年的字樣,裡邊用上等木塊生著熊熊的壁火。

                       我環顧四周,只見這屋子在時代和地域上都是一個大雜燴。半截鑲木牆很可能是十七
                       世紀原農莊主搞的。在牆的下半部掛著一排富有審美趣味的現代水彩畫。而上半部卻
                       掛著一排南美的器皿和武器,顯然是樓上那位秘魯太太帶來的東西。福爾摩斯站起
                       來,以他那無所不觀的銳敏的好奇感,仔細研究了這些東西。他看過之後,眼中充滿
                       沉思地又坐下了。“嘿!"他突然喊起來,“你看!”

                       一隻獅子狗本來在屋角的筐裡臥著,這時慢慢朝主人爬過去,行動很吃力。它的後腿
                       拖拉著,尾巴拖在地上。它去舔主人的手。

                       “怎麼回事,福爾摩斯先生?”

                       “這狗。它有什麼毛病?”

                       “獸醫也搞不清是什麼病。是一種麻痹,他說可能是腦脊髓膜炎。但這病症正在消
                       退。它不久就會好了——是不是,我的卡爾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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