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73 - 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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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火藥已經打開,船上共載著一百桶火藥。大副發誓說,誰要是動他一下,他就叫全
                       船人同歸於盡。話猶未了就發生了爆炸。赫德森認為這是一個罪犯開槍誤中了火藥
                       桶,而不是大副用火柴點著的。但不管原因何在,反正“格洛裡亞斯科特”號帆船和那
                       些劫船暴徒就此完結。

                       “‘我親愛的孩子,簡單說來,涉及到我的可怕事件的過程就是這樣。第二天,一艘開
                       往澳大利亞的雙桅船“霍特斯潑”號搭救了我們。該船船長輕易地相信了我們是遇難客
                       船的倖存者。海軍部將“格洛裡亞斯科特”號運輸船作為海上失事記錄在案,而它的真
                       實命運卻一點也沒洩露出去。經過一段順利航程之後,“霍特斯潑”號讓我們在悉尼上
                       岸,伊文斯和我更名改姓前去採礦,在各國人麇集之中,我們毫不費力地隱瞞了過去
                       的身份。其餘的事我也不必細說了。後來我們發跡了,周遊一番,以富有的殖民地居
                       民身份返回英國,購置了產業。二十多年來,我們安居樂業,生活美滿,希望把過去
                       的事永遠埋葬。後來,這個水手來找我們,我一眼就認出他就是我們從沉船殘骸上救
                       上來的那個人,當時我的感覺就可想而知了。他不知怎樣追蹤到此,欺我們畏懼之
                       心,對我們進行敲詐勒索。你現在該明白,我為什麼極力對他和好了,你也該多少同
                       情我內心充滿的恐懼了。他雖然離開我到另一個受欺者那裡去了,可是還在對我進行
                       虛聲恫嚇。’

                       “下麵的字寫時手已顫慄不止,幾乎難以辨認,‘貝多斯寫來密信說,赫德森已全部檢
                       舉。上帝啊,可憐可憐我們吧!’

                       “這就是那天晚上我讀給小特雷佛聽的故事。華生,這種情況可算是富有戲劇性的案
                       子了。我的好友經過這場風波,肝腸寸斷,便遷往特拉伊去種茶樹,我聽說他在那裡
                       混得不錯。至於那個水手和貝多斯,自從寫了那封告警信以後,便音信全無,無影無
                       蹤了。沒有人向警局提出檢舉,所以貝多斯是錯把赫德森的威脅當做事實。有人看到
                       赫德森潛伏在附近,警局認為他殺害貝多斯以後逃跑了。而我確信事實恰恰相反。八
                       成是貝多斯陷入絕境,認為赫德森告發了自己,便報仇雪恨殺死赫德森,攜帶手頭所
                       有現款逃出國去。這就是這件案子的情況,醫生,如果它們對你採集資料有所助益,
                       我很樂意供你選用。”





                       賴蓋特之謎

                       那是在一八八七年春天,我的朋友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由於操勞過度,把身體累垮
                       了,健康尚未恢復。荷蘭—蘇門答臘公司案和莫波吐依茲男爵的龐大計畫案,人們還
                       記憶猶新。這些案件與政治和經濟關係極為密切,不便在我的一系列回憶錄中加以報
                       導。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那兩起案子又很獨特、複雜,使我的朋友有機會證實
                       一種新的鬥爭方法的重要,這方法是他在畢生與犯罪行為作鬥爭中所使用的許多方法
                       中的一種。

                       我查閱筆記,看到在四月十四日,我曾收到一封從里昂發來的電報,通知我,福爾摩
                       斯在杜朗旅館臥病在床。沒過二十四小時,我就趕到他的病房,發現他的症狀不甚嚴
                       重,方才放心。不過,甚至象他這樣鋼鐵般的體質,在兩個多月調查的勞累之下,也
                       免不了垮了下來。在這段期間,他每天最少工作十五小時,而且他向我說,還有一次
                       他夜以繼日地工作了五天。甚至勝利的喜悅也不能使他在如此可怕的勞累之後恢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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