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1 - 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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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不久就要回來了。回來的愈快愈好,咱們還不知道他們下一步要怎麼樣
                       呢。"

                       的確,現在正是這個堅強的老農和他的義女最危急的時候,他們非常需要一個能夠為
                       他們策劃的人來幫助他們。在這個移民地區的整個歷史中,從來還沒有發生過這樣公
                       然違抗四聖權力的事情。如果說一些細小的過錯都要受到嚴厲的懲罰的話,那麼,幹
                       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結果又該怎樣呢。費瑞厄知道,他的財富,他的地位對於他
                       都是毫無幫助的。在此以前,一些和他一樣有名又有錢的人都被偷偷幹掉了,他們的
                       財產也全部歸了教會。他是個勇敢的人,但是,對於降臨在他頭上的這種隱約不可捉
                       摸的恐怖,他想起來就要不寒而慄。任何擺在明處的危險,他都可以咬著牙,勇敢地
                       承當下來;但是,這種令人惶惶不可終日的情況,卻使人難於忍受。雖然如此,他還
                       是把他的恐懼心情隱藏起來,不讓他的女兒知道,並且裝出一副若無 其事的樣子。
                       可是,他女兒那雙聰明的眼,卻早已看出,他是在提心吊膽、忐忑不安呢。

                       他預料,這番行為必然會招來揚的某種警告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但是警告的方
                       式,卻是他萬萬意想不到的。第二天早晨,費瑞厄一起床就大吃一驚地發現了,在被
                       面上,恰好在他胸口的地方,釘著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一行筆道粗重的
                       字:

                       "限你二十九天改邪歸正,到期則——"

                       字後這一劃比任何恫嚇都要令人害怕。這個警告究竟是怎麼送進他的房中來的,這件
                       事使得約翰·費瑞厄百思莫解;因為他的僕人是睡在與這房子沒有蓋在一起的房子裡
                       的,而且所有的門窗都是插好插銷的。他把這個紙條揉成一團,絲毫也沒有對他的女
                       兒提起。可是,這件意外的事,卻使他感到膽戰心寒。紙條上寫的"二十九天"明明是
                       指揚所指定的一月期限所剩下的日子。對付一個擁有這樣神秘力量的敵人,單 憑血
                       氣之勇又有什麼用處呢?釘上紙條的那只手,滿可以用刀刺進他的心房,而且,他永
                       遠也不會知道究竟是誰殺害了他。

                       第二天早晨,事情更加使費瑞厄感到震驚了。當他們坐下來早餐的時候,露茜忽然用
                       手向上面指著驚叫了起來。原來,在天花板的中央,有一個數字"28",顯然是用燒
                       焦了的木棒畫的。他的女兒對於這個數字是莫名片妙的,他也沒有向她說明。那天晚
                       上,他沒有睡覺,拿著他的槍,通宵守衛著。一夜之間,他既無所見,又無所聞。可
                       是,第二天的早晨,一個大大的"27"卻又寫在他家的門上了。

                       這樣一天又一天地過去了,就象黎明每天絲毫不爽地必然來臨一樣,他每天也都發現
                       他的暗藏敵人在記著數字,而且在一些明顯的地方,寫出他的一月起限還剩下了幾
                       天。有時,這個要命的數字是在牆上出現,有時是在地板上面。還有幾次,這些數字
                       是寫在小紙起上,貼在花園的門上或欄杆上。約翰·費瑞厄雖然百般警戒,但是他總
                       不能發現這些每天來臨的警告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幹的。他一看這些警告,就感到一種
                       幾乎是迷信般的恐怖。因此他坐臥不寧,一天天憔悴起來,他的眼中顯露出被追逐著
                       的野獸所有的那種驚駭、倉惶的神色。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著那個年輕的獵人
                       從內華達回來。

                       二十天變成了十五天,十五天又變成了十天,遠方人還是遝無音訊。限起一天天在減
                       少,可是仍然不見他的蹤影。每當大路上響騎馬蹄的奔騰聲,或者聽到馬車夫吆喝拉
                       車畜群的喊聲的時候,這個老農都不禁要趕緊跑到大門邊張望,以為是他的救星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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